2016年5月17日 星期二

大膽越限 就能做大事

勇敢越限,不是漫無標的地隨處嘗試;走不同的路,也從來不是標新立異。在沒有標準答案的時代,找到熱情所在,專注當「全世界的唯一」。

大膽越限 就能做大事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com
你,絕對可以做大事。揚名世界的服裝設計師吳季剛,有個在雲林經營豬肉分切廠的哥哥吳季衡。南轅北轍的人生,一樣的勇敢越限。
吳季剛不見容於台灣教育環境、遠走海外之後,奮力突圍而熠熠發光;吳季衡則讓藝術從最不可能的肉品分切廠裡長出來,翻轉台灣傳統農業印象,成為美國康乃爾大學農學院的年度研究教案。
與吳家兩兄弟類似的例子,這兩年紛紛冒出頭。和前些年台灣的氣氛比較,已經有微妙的改變。
無可否認,過去幾年,由於內外環境均不利,台灣內部彌漫著一股強大的負面情緒,這股情緒排外仇富,一根火柴便能點燃飽滿欲炸的怒氣和怨氣。
「我不想出去跟全世界競爭,最好也關起門不讓別人進來,」和友人合夥在台北市伊通街開了一家茶飲店的小蒔(化名),解釋她最後決定開茶店的心態。名校設計系畢業後嘗試過手作飾品自售,卻敵不過滿街進口貨。
當問起改開茶店有獲利嗎?「還好是家裡出的錢,」她搖搖頭又吐吐舌頭說勉強打平而已,「但我還滿喜歡的。」
屋外風急雨驟,至少家裡溫暖舒適,有小而確定的幸福。這是過去好長一段時間的台灣。在這種氣氛下,多的是偏安一隅的年輕人。
「我家阿勇在英格蘭讀冊,」方士勇(化名)的母親十七年前這麼講時,語氣是驕傲的。兒子還特別交待她,向外人說起時,要說「英格蘭」比較精確。
阿勇是世居花蓮縣富里鄉的方家第一個大學生,考上大學那一天,賀客盈門。「伊卡優秀,」成了之後好多年,父母逢人便笑瞇了眼,掛在嘴邊的話。
方士勇是家裡第一個學士,也是第一個碩士、博士。研究所畢業後,他在台北謀職不順,回到花蓮,賦閒在家了兩年,興起去國外念書的念頭。這一念,一路念了十多年,回台後又窩在家裡。「他就是不願意出來工作啊,我姑姑拿他也沒辦法,只好說反正家裡也不少他這一口飯,」阿勇的表弟嘆。
北部某私立大學商學院的課堂上,一位分別從美國、歐洲名校取得MBA與社會學博士學位的年輕助理教授,面對提問就業方向的大四學生,竟一時語塞。
「老師,我們念的是國貿,可是我認識的幾個系上學姊,一個在當空姐、一個在當總機、一個在餐廳上班、兩個當行政,做的都跟國貿沒關係。除了空姐,她們現在薪水都不到三萬。」
「老師,我還有五十萬的學貸要還,你常說不要怕競爭、不要放棄夢想,但我不知該繼續打工、貸款,考上好的研究所,還是乾脆認命先找工作?」
這位不願具名的助理教授對《天下》記者感嘆地說,「我不是因為想不到鼓勵同學的話,而是想到自己。」
其實,今年不到四十歲的他,興趣是社會心理學。半工半讀加上獎學金,在英國花了四年取得博士學位後,一心想回台貢獻所學,但現實情況是,理想中的大學不是沒有缺額,就是沒有「關係」。迫於經濟壓力,他也只能用七年前的美國MBA學位,先謀得一個商學院教職。
「我當然深知台灣產學落差大,學非所用是常有的事。現在少子化,再過幾年我的科系、學校都可能裁編或消失,」他的語調轉為尖銳,「但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告訴眼神閃閃發亮的學生,其實老師自己也是個看不到未來的魯蛇(loser)?」
也許是物極必反,台灣這兩年已經感受到有一股「向小確幸說不」、「我就不相信會輸人」的反轉向上氣氛正在醞釀。這股氣氛,在《天下》子網站《換日線》看得最清楚。
「我從來不相信台灣人才會輸給世界,」吳季衡說,是台灣cost down(節省成本)至上、結構失衡的大環境,埋沒了人才。
「在台灣,當然能做大事!」沛星互動科技執行長游直翰在美國創業、又把公司搬回台灣,他證明了,以台灣為新創據點,一樣可以做全世界的生意。
鼓起勇氣往外闖蕩的人也多了,根據一○四人力銀行的統計,最近三年到海外工作的人增加了七%,東協年增率更高達八.四%。各種社群媒體上,到各國闖蕩的年輕人組成的社團,每天也都有人上去詢問工作機會。
從數字來看,大學延畢和念完直接念研究所的比率也開始降低,「先找工作比較重要,在學校裡多躲一年,就多落後一年,」就讀國內私立大學資訊系四年級的陶映如說,她決定不考研究所,因為學歷愈高,工作愈難找。
主計總處的統計則顯示,台灣「高學歷等於高失業率」的現象,早已是血淋淋的事實。據統計,近八年來大學學歷的失業率不僅連年破五%,遠高於整體台灣失業率平均;過去十年來,更有九年居所有統計類別之冠。
就算不出去競爭,未來也會有機器人來搶你的工作。
今年三月,AlphaGo對決頂尖棋士李世乭的「世紀對決」,結果AlphaGo以五戰四勝,大敗李世乭。但人們後續討論的,不是對科技進步的讚嘆,而是一種近乎不安、恐懼的情緒──機器人(或人工智慧)有一天會取代人類嗎?
傳統「職業」被新科技顛覆、取代的趨勢,早已加速發生。場景來到美國矽谷。來自台灣、任職於當地知名新創企業,擔任中高階主管的Sandy,正在電腦前不眠不休地進行老闆交辦的重要專案──把她領導的整個部門,在兩年內全部自動化。
「換言之,我正很努力地把一年後的自己給裁了,」筆名「北加路人」的Sandy,在《換日線》專欄中寫下心境:「世上有這麼諷刺的事,自己葬送自己未來的工作?但我要不做,老闆也會抓著別人要他們做。高科技帶給我們的究竟是進步,還是綁著失業?」
物聯網、大數據、自動化、人工智慧、FinTech……,種種新名詞,帶來的是惶恐、無奈、焦慮不安。它們代表著愈來愈快汰舊換新,以及產業、專業到職業的重新再定義。
在世界急遽變化的大環境下,《換日線》看到許許多多的年輕人,他們不甘被焦慮控制,努力在全球各地各領域奮進突圍。
歸納這些年輕人展現的特質,他們都掌握了三大關鍵能力。
關鍵能力1 目標導向的跨界力
「別太專業,做個有觀點的通才吧!」美國版《Vogue》雜誌總編輯安娜.溫圖去年在牛津大學給新鮮人的一席演講,在全世界引爆年輕世代的熱烈迴響。
「專才」或「通才」孰重孰輕,其實早已在管理學界議論多年,解讀各有不同,但安娜.溫圖卻點出行業界線愈來愈模糊的趨勢。未來的人才,必須強化跨界(跨團隊、跨產業、跨文化)溝通的能力,否則將無法在新的競爭中脫穎而出。
前亞都麗緻集團總裁、公益平台文化基金會董事長嚴長壽,對於這點格外有感,「台灣現在的教育,就是在盲目培養會讀書考試的人,造成許多人只會讀書、只管自己的專科(業),卻不懂與人溝通、也不關心別人在做什麼。」
嚴長壽認為,這樣的人對內無法領導、對外也無法應付多變的環境,不只不是專才,甚至稱不上「人才」。
而跨界能力也需要以目標為依歸。有世界名廚美譽的新加坡Restaurant Andre負責人江振誠,就是具體實踐的最佳例子。他和目前全球許多一線「名廚」相同,不以傳統刻板印象的「廚師」自我定位,而以「品牌」的概念經營自己。
他跨出餐飲,鑽研設計、行銷、藝術、出版等不同領域,並且積極與不同國籍、不同領域的專業人士溝通、組成團隊或相互合作,目的在透過不同的方式,將自己的想法與價值,傳達給每一個顧客。
關鍵能力2 國際移動力
根據聯合國最新統計,全球跨境移民人數達二.四四億人,較二○○○年增加了超過四成。「國界」日漸消失,全球化浪潮不可逆地席捲數十年,台灣當然無法置身事外。
從早年台商的「一只皮箱闖天下」,到現在年輕世代的壯遊、海外打工、海外創業風潮,國際移動力一直都是台灣人才必修的學分。向全世界投履歷、在全世界找商機,也是因應國內產業停滯,台灣人才向外尋找出路的方式之一。
「我其實從來不過度擔心,所謂人才外流的問題,」和碩董事長童子賢去年接受《天下》專訪時直言,「全球人才本來就是跨國移動,在美國或其他國家發展得很好的人才,不論有沒有回到台灣,只要連結沒有斷,一樣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帶給台灣新觀念、新思惟或新商機。」
童子賢指出,真正應該擔心的,是台灣人才太過「內視」,習慣待在舒適圈,失去對世界的關注與好奇心。
長期協助教育部執行「學海計劃」,每年安排獎學金、提供數百位學生出國交換和海外職場實習的東海大學會計系主任許恩得也指出,國際化不等於出國,「不論留在國內或到海外發展,重點是能不能對國際趨勢有所掌握、能不能在『心態』上,與不同國家、文化背景的人才合作,能不能有把全世界都當成潛在舞台。」
關鍵能力3 挫折容忍力
「或許是我們的教育太強調不犯錯吧,感覺台灣的人特別怕失敗、覺得失敗丟臉,」美國矽谷Acorn Pacific創投基金共同創辦人鄭志凱笑著說,「這裡(矽谷)有一堆連續創業失敗的年輕人,每天依然充滿活力地想點子,因為他們把眼前失敗,當成日後成功的過程,而不是結果,這點很值得我們學習。」
台灣人才需要來自心理層面的建設與自信,兩大國際科技巨頭的台灣籍高階主管,也有同樣的觀察和鼓勵。
Google台灣區董事總經理簡立峰就指出,從Google在台灣招募人才經驗來看,「其實我們的人才擁有扎實的基礎訓練、國際化與配合度都高;加上台灣正好位處高速發展的東亞與東南亞中心點,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年輕人應該大步向前,充分善用這些既有基礎,勇敢開創自己的事業。」
雅虎亞太區董事總經理鄒開蓮也認為,台灣人的英文基本上是OK的,只是有的人不太敢開口,加上多半工作態度很好,很願意和別人合作,不會過於個人英雄主義,「我不敢說台灣人才每一項都是頂尖,但在國際競爭力上,整體來說是很不錯的,我們應該對自己多點信心,」鄒開蓮說。
加強跨界組織力、國際移動力,多些勇氣與自信心,面對挑戰,你是否也有了「我也絕對可以做大事」的干雲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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